【世事關心】（191）陳光誠－可能擊穿中共鐵幕的光芒：道義失盡，騎虎難下，國內外持續壓力可能造成中共內部分裂。
出生在山東臨沂的小城鎮，從小雙目失明，但從來沒有因為環境或身體的缺陷，而打擊了他的學習熱忱；天生善良的性格，讓他無法坐視別人的遭遇不管，自學法律，他成了「赤腳律師」，為弱勢群體仗義直言。
您或許聽過他，他的善良和真誠，感動了這個世界。他的名字是陳光誠，沒有過多的華麗點綴，沒有傲人的家境背景，但他無懼強權的勇氣，讓山東臨沂東師古村這個小小的地方，備受世界的矚目。
今天的「世事關心」，我們走進陳光誠的故事。歷經四年的囚禁日子，即便出獄後還是面對漫無止境的監禁生活，卻從來沒有動搖他想要做的事。陳光誠，這個讓我們聽說過後，難以忘記的名字。
1971年，陳光誠誕生在山東臨沂沂南縣的東師古村，不到一歲的他，因為一次高燒而雙目失明，不過這似乎沒有影響他學習的熱忱。從小他聽了許多父親讀的世界名著，對自由、民主與獨立有著很深的嚮往。
1996年開始，陳光誠就開始投入維權事業，2000年他在英國聯邦資金的幫助下，成立了「殘疾人維權項目」。2003年他受到邀請前往美國，參觀當地的殘疾人機構。這些，都為他日後的維權信念，奠下了一定的基礎。
陳光誠的家鄉臨沂徹底執行計劃生育，是陳光誠在維權路上最艱辛，也最具代表性的。
2005年開始，臨沂市九個縣展開大規模「計生運動」，對育齡婦女進行絕育手術、對生第二胎的孕婦暴力墮胎、引產、強制結紮，包括抓人、打人，逼迫村民繳納巨額罰金。
陳光誠看不過去，著手調查此事，並通過法律和媒體的渠道，曝光臨沂暴力計生的黑幕。
2005年9月，美國時代週刊記者來到陳光誠的家鄉調查計生問題，從這時候起，陳光誠的磨難隨之而來。
時光飛朔回六年前，當時代週刊登門拜訪陳光誠時，早已經受到臨沂政府的監視，往後的半年，陳光誠基本處於被軟禁的狀態，但也是這個時候，陳光誠的名聲在國際大放異彩。
2006年3月11號，幾乎長期被軟禁在家的陳光誠，突然「接獲」了一項罪名，指控他涉嫌「聚眾擾亂交通秩序罪」。同年8月24號，陳光誠被判囚四年零三個月。
在陳光誠遭到軟禁、關押的期間裡，他獲選為香港《亞洲週刊》「2005年風雲人物」，美國時代週刊在2006年，更是把陳光誠與溫家寶，同時並列為影響世界的百大人物之一，讓北京當局一度「很尷尬」。
英國人權組織和相關研究機構也陸續頒發給陳光誠特別的殊榮。2007年素有「亞洲諾貝爾獎」的「麥格塞塞獎」，其中把「突出表現領袖」這一獎項授予了陳光誠。
同一個世界，卻是冰火兩重天。在中國大陸之內，極盡所能要封殺陳光誠，在中國大陸之外，極盡所能要解救陳光誠。
去年重陽節（9月9日），陳光誠從獄中獲釋，馬上又投入了另一個大監獄。臨沂當局說，陳光誠的問題是「敵我矛盾」，需要繼續「被監視」。陳光誠家中，被迫安裝了攝像頭、手機屏蔽器、強光燈。他和他的太太袁偉靜都不得外出，六歲的女兒也不能上學。日常生活用品只能由陳光誠的母親帶給他們。
整整一年多的時間，陳光誠一家「與世隔絕」。外國媒體、人權組織，包括大陸數以百計的網民，一波又一波組成隊伍要探望陳光誠，但沒有人成功。
2010年9月9號，關押了四年零三個月的陳光誠出獄了，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的處境為何，一直到隔年的2月份，人權組織「美國對華援助協會」曝光了一段長達一小時多的視頻，外界才瞭解，陳光誠受到地方當局的「嚴密保護」。
陳光誠：「轉眼之間，從小監獄轉到大監獄已經十來周了，我特別感謝世界各界的朋友們，在這幾年裡對我的關注，還有對我家人提供的各方面幫助，特別是我的律師朋友為我往返數十次……。」
陳光誠一家可以說是插翅難飛，這個視頻，又有誰能拍攝的了呢？美國對華援助協會說，這些視頻來自「一位不願透露身份的中國政府朋友」。
陳光誠：「回到家以後，我家村口就有很多人在等我，這些人竟然是和05年06年一樣，都是鄉鎮派來的，後來瞭解他每個組有22個人，總共有3個組，平常就有6、7輛車，加上他們（領導）幾個人的專車，還有縣國保部門的2、3個人每天在這，所以說有10幾輛車，每個村口、村外一直到公路，然後我家周圍一個組，外面一個組，對內就是防止我走出家門，對外就是防止外人來看望我，家中都安裝了強光燈。」「周圍都安了攝像頭，我想這個主要是恐嚇村民的，所以我家基本上就是被這種24小時不間斷的圍困著。」
看著陳光誠和六歲女兒陳克斯在院子裡嬉玩的身影，似乎感覺不到他們生活在高壓的恐懼之下。但是實際上，當局對陳光誠一家的監控手段，是變本加厲。
陳光誠妻子袁偉靜：「05年開始的時候，就是我們被限制在家不准出去的時候，他們還會幫我們買菜呀，後來就不給我們買，我坐著他們的車可以去買菜，再後來我騎車他們有7、8個人跟著我，我可以去買菜。但是到現在他們既不給我買菜，也不讓我們出門，我任何的生活用品，我們都沒有辦法用到。」
這段視頻曝光後，據說陳光誠夫婦被暴力毆打。美國有線電視CNN記者為了一探究竟，今年2月深入東師古村試圖探訪陳光誠，結果不出所料，被幾個不名身份的流氓推搡、扔石頭。
CNN記者：「我們沒有違法……」「這個人沒有任何權利趕走我們，他不是警察，他沒有任何證件，也沒有穿什麼制服。」
除了CNN，美國《紐約時報》、法國《世界報》等多個媒體，都是探訪碰壁。
在北京，包括滕彪、江天勇、唐吉田等十幾位律師，因為聚會討論如何幫助陳光誠，也受到警方的騷擾，先後有律師「被軟禁」、「被失蹤」長達數十天。
於是，有網民嘲諷，東師古村，已經變成「屍骨村」。「佔領華爾街容易，佔領屍骨村難。」
一石激起千層浪，陳光誠的故事，在民間引起極大的迴響，「自由光誠運動」隨之而起，一披又一披的網民組成了「訪問團」，數以百計前往東師古村，儘管每一次前往都是無功而返，甚至被打得頭破血流，但反而激起更多人的同仇敵愾，這已經不是一個單單為了陳光誠的運動，而是民間和官方的較量。
這一波的「自由光誠」行動，參與人數從海內到海外，其中陳光誠的老鄉，「中國公民力量運動」發起人、哈佛大學研究員楊建利博士，更是陳光誠堅定的支持者。
主持人：您覺得「自由光誠」行動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有這麼多的人參與，到底是什 麼原因呢？
楊建利：我想有如下幾個原因：第一呢，就是這可以說明，這個整體的公民意識在成 長，如果沒有這個基礎的話，就沒有這麼大的聲勢；第二呢就是，陳光誠這個案子有 幾個特殊性，第一呢就是他是個盲人，他呢，是作為一個弱勢群體中的一員，自學能 夠為其他人維權，而遭到當局的打壓，受到一個殘酷的迫害，這個迫害是其他的異議 人士可能都沒有經受過的。你比如說，從獄中出來以後，直接的這個軟禁，這種軟禁 期間呢還遭受著毒打，孩子還不能上學，所以他遭受的這種迫害，超出了一般的正常 人，所以這個呢，就是說當局這種殘酷的手段，在挑戰全中國人的良心底線；再一個 ，陳光誠這個案子，他在國際上有很大的影響力：第一，剛才我講了，他是盲人，第 二呢就是說，他是因為關注計劃生育的人權迫害，而為強迫墮胎的婦女維權，而被當 局迫害，這個案件呢，這個強迫墮胎這件事情，在世界範圍內，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一 個議題，大家在文明的社會是不能夠接受的一個行為。
主持人：現在這個「探望光誠」的運動，雖然表面上還沒有成功，就是到現在為止沒有 人成功的探望到了光誠，而且試圖探望他的很多人都遭到了毒打。但是，確實這個運 動的本身也給了中共當局很大的壓力，大家都看到了，尤其是美國國會議員現在也提 出要去探望陳光誠。所以，就您的觀察，「探望光誠」的運動，它會不會一直堅持下 去，他們的動力是什麼呢？
楊建利：應該嚴格地講，就是這次公民運動有成功的地方。比如說，陳光誠和袁偉靜 的孩子，一直不允許去上學，在最近的一波又一波的這個探望，掀起來的這個全世界 的關注。還有，尤其是境內的公民運動，有這麼大的聲援、聲勢的時候，政府做出讓 步，讓他的孩子去上學，這本身就是公民運動的一次成功。我覺得，我們來看公民運 動的時候，我們不能看一下子就把這個政府，把它就改變了，我們看著一步步小的成 功，其實意義是非常大的。實際上，陳光誠的這個案子，不僅是在中國引起很大的反 響。在世界範圍內，我前一段時間正好在臺灣，臺灣這個朝野對陳光誠這個案子也非 常關注，那麼美國最近這兩天在國會山上，一直是圍繞陳光誠的案子有很多的活動， 那麼在其他的國家也是這樣。那麼在國內，我們再回過頭來看國內，有很多的知識份 子，還有一些其他各界的，包括企業家、包括藝術家、包括電影業的工作人員，平時 他對其他案件都是保持沉默的，但是他們紛紛的站起來為陳光誠說話。所以呢，我相 信這個運動會持續下去，這個運動能不能成為一個突破不知道，我們不知道，但是呢 ，任何一次公民的行動都有可能成為突破，因為中國已經發展到一種地步，就是說， 任何一個小的事件，都有可能造成全域性的大的事件的發生，
當然，我們首先希望陳 光誠的這個比較艱難的局面能夠得到足夠的改善，他能獲得他的自由，這是我們的第 一個訴求。那麼為此呢，我們也在海外採取了一些以前沒有採取過的措施，比如說， 我們把這個李群，就是當時陳光誠被判入獄的時候的第一市委書記李群，現在他是青 島市委書記，把他給挑出來，因為他是陳光誠案件主要的責任者，那麼我們現在給各 國的政府都發信，希望他們限制李群的這個入境。李群作為青島市市委書記，青島又 是個開放式的城市，他又有望成為山東省的省長，他有很多國際活動的需求，但是我 們利用國際的槓桿，首先對他進行限制，讓他自己的仕途受到影響，那麼這樣，同時 給其他官員一個警示，就是說，以後出現了人權侵害案件，你不能一股腦的把他推到 政府或者政策上，就是你們個人也要為此付出責任來，包括帶領著那些流氓員警去打 陳光誠夫婦的那些人，我們正在收集它的證據，他們以後也會為他今天的行為付出他 應該付出的代價。陳光誠現在的狀況比較緊急，就是說，他在軟禁中，而且每天是幾 十個員警，以及員警僱傭的流氓在看管他們夫妻倆，而且只要是違反他們的規定，他 們就進行毒打，他的這個狀況是非常危險的，而且去看陳光誠的朋友也遭到毒打，當 然我們也在其中做了很多的工作，能夠把他的資訊傳遞出來，當然每次的這種傳遞， 都有可能給陳光誠帶來更大的迫害。
主持人：您剛才說，就是說，光誠他還是有一些管道和外界聯繫的，是這樣嗎？我想確 認一下，是不是他有管道和外界聯繫，還有就是您知道的他最新的情況怎麼樣？
楊建利：他現在已經和外界沒法聯繫了。前一段時間是7月份的時候，他給外面打過 電話，是因為當時雷電把政府放在遮罩他電話的那個設備給擊壞了，所以他有機會可 以給外界聯繫，那麼這種聯繫我們試圖的想辦法進行恢復，但是呢，我們知道，就是 中國政府它看管的非常嚴密，然後我們的任何一次行動，都會給陳光誠夫婦帶來更多 的危險，和給直接的行動者帶來很多的危險，所以我們每一次都非常謹慎，我們可以 現在講，他們和海外沒有任何的直接的聯繫，和外面的人也沒有直接的聯繫。
陳光誠效應蔓延全球，美國國會11月初舉行有關陳光誠的聽證會，資深眾議員史密斯（Chris Smith）更是當眾批評，陳光誠事件是中國政府的恥辱。
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11月1號舉行聽證會，敦促北京當局有所作為，結束對陳光誠一家的迫害。
美國國會資深眾議員史密斯：「這令人忍無可忍﹗對於陳光誠和他家人的殘酷和極端暴力給中共政府帶來恥辱，並必須結束。陳光誠和他的家人必須獲得自由。」
美國國會資深眾議員史密斯表示，他正計劃去中國探訪陳光誠，以行動支持在中國的受害者。
美國國會資深眾議員史密斯：「我們還沒有拿到中國的簽證。希望我們能拿到。因為這對陳光誠和他妻子及小孩來說是如此的緊急。我們期望下週三能夠啟程，並拜訪他的家。」
史密斯指出，用行動直接表達對中國民眾的關注，這也是美國的價值觀所在。
那麼，如果入境遭到拒絕呢？
美國國會資深眾議員史密斯：「那就抗議！我們正要對迫害人權者禁止給予入境簽證。如果中共不給予美國國會議員入境簽證，僅僅因為他對強權講真話，這將讓中共政府自取其辱。」
11月12號是陳光誠40歲的生日，已經有網民在互聯網上呼籲人們戴墨鏡，表達對陳光誠的關注和關懷。
從這裡我們不難看出，中共當局特別害怕外人接觸陳光誠。其實以常理來說，陳光誠就是一位在鄉村地區的盲人維權人士，中共何以大費周張砸下鉅額「安保」？尤其這起事件的影響力如此之大，讓我們不得不懷疑，除了臨沂地方政府操作之外，背後還有「高層黑手」。
中共方面是抱持什麼心態處理陳光誠呢？它愈「圍困」陳光誠，國際的「反彈」就愈大，陳光誠的名聲也因此愈來愈響亮。中共自以為是的封殺手段，真的起到作用了嗎？
本台評論員文昭和我一起討論。
主持人：首先，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中共當局越是「圍困」陳光誠，國際的「反 彈」就愈大，好像這個事情在中共一方來看，很難平息下去。那您麼能不能給我們分 析一下中共當局現在的心態和它的處境呢？
文昭：人們前仆後繼的去探望陳光誠，還有國際社會、國際媒體的努力，我想是超出 了當局的預計，所以當局現在確實是處在一個比較尷尬的處境。從他的心態來講，首 先他肯定不希望陳光誠能和外界接觸上，陳光誠如果出去把自己的遭遇一說，對於中 共來講就是一場公關災難。但是對於像已經有了國際聲望的陳光誠來講，他又不敢輕 易的殺人滅口，因為陳光誠一死，那更加是中共的一個公關災難。第三，像陳光誠這 種人呢還不是那麼容易把他弄回監獄裏去，因為他一貧如洗，不像對待艾未未那樣可 以給他安一個什麼偷稅漏稅的罪名。而且陳光誠從監獄裏放出來以後就一直處於軟禁 的狀態，他哪也沒去，你也不能說他在外面鬧了什麼事。所以現在中共當局確實是一 個比較頭疼的一個局面。也許有些官員正在彼此埋怨怎麼弄出這麼一個進退兩難的局 面。
主持人：在往下走的話，你認為當局他會有什麼打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希望 的最理想的結果是甚麼？
文昭：其實我覺得的這個當局呀，在我看來當局對待陳光誠的這個事情上，他一直沒 有一個前後連貫的或者完整的一個解決問題的思路，他基本上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然 後明天發生什麼事今天今天不知道。因為有些事情他採取黑社會的做法已經做到那個 份上了，他也不知道怎麼收場，也就只好撒潑耍混，就這麼一直賴下去。那你要從中 共當局他的立場來看的話，他最希望得到的結果當然是陳光誠自己屈服了，能夠讓陳 光誠說幾句中共想讓他說的話，或者至少他要三緘其口，但是現在看起來要做到這一 點也不那麼容易，陳光誠他自己的人格和毅力是另人欽佩的，這個我們先不說。首先 他是個盲人，你要威逼利誘一個盲人本身就有點難度，是吧，盲人他什麼也看不見， 你要把他放在一個豪華的宮殿裏面和把他放在一個地窖裏面在他感受上並沒有什麼區 別，你把他放在一個小破車裏面或者你把他放在一個豪華汽車裏面他也感受不到什麼 區別。作為一個殘疾人呢，他的人生已經如此了，他的慾望執著比正常人會少很多。 無慾則剛嘛，所以中共他想要去威逼利誘這麼一個人呢也有點難度，所以我看現在當 局也就是通過折磨陳光誠的家人來給他施加壓力，但這是一種非常懦夫的行徑。
主持人：所以，那事實上你覺得可能會出現什麼結果呢？
文昭：事實上這個結果當然我們很難預料，因為陳光誠既不能殺也不能放，又不能輕 易把他關回監獄裏去。你如果把他關回監獄裏去，下一屆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很可能就 是他了。所以具體怎麼做，我想當局現在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他現在千方百計的 可能一個就是把這個過程拖長，能夠讓去探望陳光誠的人，能讓支持陳光誠的聲浪漸 漸平息下去，然後在這個過程中盡量讓陳光誠自己屈服，我想這就是他的想法。
主持人：稍早我對楊建立博士的採訪中，他認為圍繞陳光誠事件，公民運動可以形成 很大的聲勢和力量，這是一次改變中國社會的契機。但是，最終能不能通過這次事件 就能一舉打開局面，他說現在還不能確定。那你認為這次事件對中國社會會有甚麼影 響？
文昭：如果國內的維權團體，然後國際上的正義人士和國際媒體的壓力足夠大的話， 我覺得有可能促成共產黨內部的分化，有些人可能會覺得的這個事情太沒有顏面了， 而且政治成本太大了，太不值當了，應該懷柔處理，另一些人他跟這事直接有責任的 他希望死抗到底。有一些人呢希望跟這種事撇清責任，另一些人可能希望有更高層的 甚至是整個體制來分擔責任，如果這個矛盾尖銳到一定程度的話，就有可能成為撕開 這個鐵幕的一個契機，就有可能造成他政權內部的分化和裂痕。但即使達不到這樣一 個明顯的效果的話，但至少這樣一個過程我想對於國內民眾的良知覺醒還是很有作用 的，還是有非常正面的意義。
主持人：好，謝謝文昭
文昭：謝謝。
主持人：無論是陳光誠個人，或者是設法營救陳光誠的人，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無法對不公義、不道德的事，視若無睹，也就是他們沒辦法違背良心。
東德時期的詩人庫納爾特曾經寫著：「對時代的聲音充耳不聞/對身邊的事件視而不見/心知肚明卻不言不語/這樣的人才能活下來終老/當然，但是，得有個條件/要想這麼活，他得是石頭刻成的。」
今年十月，當小悅悅的事件震撼了整個中國，我們痛心的是，有多少人的真心已經變成了石頭？在這個「眼不盲，心盲」的社會，我們只求自保，不求安心。
陳光誠雖然「眼盲，心不盲」，他在經受了無數次的打壓，還是選擇出來說句良心話。他的真心話，救了無數個可能在暴力計生政策下被犧牲的婦女；他的真心話，讓他身陷囹圄，家人也一同遭殃；他的真心話，為這個已經「心盲」的世道，注入了一股暖流。如果您聽說陳光誠的故事，請把他這份心意，也帶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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